“唐公子,请坐。”萧靖抬手示意,老者奉上香茗,悄然后退。
唐凡落座后,开门见山:“城主深夜相召,不知有何要事?”
萧靖端起茶盏,目光落在袅袅升起的热气中,缓缓道:“黑风谷一战,唐公子以一己之力扭转战局,收服星陨阁,安定化神城,老夫佩服。”
“城主过奖。”唐凡不动声色,“大战时城主府未曾介入,如今却来夸赞,莫非有话要说?”
萧靖放下茶盏,忽然笑了:“唐公子倒是直爽。实不相瞒,老夫不出手,是因为知道有人能比老夫做得更好。”他话锋一转,“不过,有些事,终究需要有人担起来。比如魂殿之事,比如陨星渊的异象。”
唐凡挑眉:“城主知道魂殿?”
“西荒的饿狼,嗅到血腥味便会扑过来。”萧靖眼中闪过一丝冷冽,“他们盯上的,恐怕不只是器阁的秘密,更是陨星渊下的东西。”
“还请城主明示。”
“陨星渊下,沉睡着一颗上古星核。”萧靖声音压低,“那是开天辟地时残留的星辰本源,若被魂殿得到,炼制成魂珠,足以让他们的殿主突破渡劫期,届时别说化神城,整个东域都会遭殃。”
唐凡心中一震,这与他从破妄天目感知到的气息不谋而合。
萧靖看着他变幻的神色,忽然话锋陡转:“唐公子可知,为何柳萱那丫头,能将风系与空间法则融合得那般精妙?”
唐凡一愣,随即想起柳萱施展“风凌空界”时的惊艳,摇了摇头。
“因为她是老夫的女儿。”
这句话如惊雷炸响,唐凡猛地抬头,眼中满是难以置信。柳萱温婉坚韧,行事磊落,怎么看都不像深居简出的城主之女。
萧靖似看穿他的心思,叹道:“萱儿自小不喜城主府的束缚,十五岁便化名外出历练,老夫拗不过她,只好任由她闯荡。这些年,她从不以城主之女自居,便是怕被人特殊对待。”
他顿了顿,目光变得柔和:“她在你身边,老夫很放心。你可知,她修炼的‘风隐诀’,是我萧家祖传的功法,寻常人连入门都难,她却能将空间法则融入其中,这背后付出了多少努力?”
唐凡想起柳萱无数个夜晚在溪边练剑的身影,心中五味杂陈。原来那个总是默默支持他的女子,竟有着这样的身世。
“城主告诉晚辈这些,是想……”
“老夫想请你护她周全。”萧靖语气郑重,“魂殿行事狠辣,若让他们知道萱儿的身份,定会用她来要挟老夫。更重要的是,陨星渊的星核,与萱儿的体质隐隐相契,若星核出世,她恐怕会被卷入其中。”
唐凡沉默片刻,缓缓道:“即便她不是城主之女,我也会护她。”
萧靖眼中闪过一丝欣慰:“有你这句话,老夫便放心了。其实,大战时老夫一直在暗中观察,你的自然道意,与星核的本源气息隐隐共鸣,或许只有你,能阻止魂殿的阴谋。”
他取出一枚刻满星纹的玉佩,推到唐凡面前:“这是‘星钥’,能暂时压制陨星渊的罡风,助你进入渊底。老夫会调动城主府的力量,封锁陨星渊外围,不让魂殿轻易靠近。至于渊底的凶险……就只能靠你了。”
唐凡拿起星钥,玉佩入手冰凉,隐隐有星光流转。他抬头看向萧靖:“城主为何不亲自出手?”
萧靖苦笑一声,周身气息忽然波动起来,竟带着一丝滞涩:“十年前,老夫为镇压渊底异动,被星核的反噬所伤,如今实力十不存一,实在有心无力。”
唐凡这才明白,为何城主府始终按兵不动,原来背后藏着这样的隐情。
离开城主府时,天边已泛起鱼肚白。唐凡握着星钥,心中思绪翻涌。柳萱的身世,星核的秘密,魂殿的威胁……无数线索交织在一起,指向那神秘的陨星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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